“已抵达目标空域。”于昊在通讯内冷冷的汇报道，这样冷漠的声音只是因为于昊进入了自己的特殊状态，但是换成女声以后却不由得让所有人包括后方的接收员都惊出了一身冷汗。那感觉……就像索命的女鬼……
凤凰城内目前还乱作一团，甚至地基的防御系统都没有运作起来，并没有建立起电磁屏蔽网，所以于昊还能与母舰保持联络。
五架战机保持着队形，已经绕着要塞转了几个圈，却并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动作，这让要塞内的指挥者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紧张起来。
“他们为什么不攻击？”萨特中校擦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问后面的监测人员。他面前的投影上，五个猩红色的小点好像正围着他转圈。
“不知道，已经用明码询问了，没有回复……”后面一个带着耳机坐在宽大显示器后手忙脚乱操作着的通信兵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继续尝试！”中校命令道。
…………
“这里是凤凰城要塞，请你立刻进行识别，否则将对你进行无差别攻击！重复，这里是……”
啪，于昊纤细的手指拨动一个按键，嘈杂的电波消失了。
“我们就是来打架的……哟～”于昊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带着编队稍微靠向了凤凰城的一个方向，因为她看到那里已经终于开始做出反应了。
…………
“沟通不能……”通讯兵沮丧的放下了一直扶着通话器的手。
“我觉得……他们是在等着我们攻击啊……”旁边的另一个士兵说道，本来以他的级别，是不应该随便发言的，但是出奇的，并没有人指责他。大家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指挥中心的大屏幕。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话一般，他们看到，要塞方向终于有几架反应迟钝的战机弹射了出去，而后对方就像看到了目标一样，迅速向着还没完成加速的战机扑了过去。只一个照面，要塞方面的四架战机就失去了机动能力，保持着一开始的速度向着更远的太空飘去，还有一架直接被激活了弃机系统，一个包裹着飞行员的金属蛋被弹射出去，而后战机在一片绚烂的烟花中变成碎片飞向了各个方向。
“小心着点，别伤了人。”于昊冷眼看了一眼伴飞在一侧的四号机，刚刚那架被迫自毁的战机就是他的杰作。在进入空战前，于昊已经传达了命令——以丧失敌人行动能力为目的，节约弹药，不进行致命的攻击——其他三个人都做到了这一点。
“他死不了的。”驾驶者是黑鹰佣兵团的那个人，他不屑的说道，而后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在作战中，只能不满的改口道“遵命，长官。”
凤凰城要塞好歹也还是个要塞，且是地球的最后防线，在各处也部署着十几个机库和发射平台，总计约400架各式战机。随着各个机库都开始弹射战机，于昊再不能像起初那样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了。虽然在飞行员和战机的质量上有优势，但一旦数量差距过大也是无法弥补的。在又进行了两轮的自由厮杀之后，于昊收拢了编队，开始凭着速度将分散的敌人逐一击破。五架战机像利刃一样不断切割着敌人的防线，而每次却只是一击击毁敌人的动力系统就迅速脱离。太空中马上充满了因失去部分或全部行动能力而只能漂浮或不停转圈的战机，有些人甚至因为躲避不及撞上了己方的战机，只得双双弃机。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加之于昊他们只攻击敌人的战机，要塞弹射出的战机越来越多，也渐渐形成了包围之势。
不过看着渐渐围上来的越来越多的战机，于昊反而更加亢奋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呢！”于昊此时的语气少了一些冷漠，多了一丝兴奋，她已经不那么冷静了，但这样的她却有着更恐怖的战斗力，“进攻要塞！”于昊大喊道。
…………
中岛驾驶着战机加入了合围的编队，他现在才发现，由于指挥系统的疏忽，起飞的战机并没有像训练和作战时那样分成小队，而是所有从要塞起飞的战机都编成了一个大队统一指挥，而这样庞大的机群是不可能仅依靠一层指挥的。所以到目前为止，所有人竟然都是在各自为战！通讯早已乱作一团，可是所有人却都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应。好在这样的现象在慢慢缓解着，有些人临时拉到了战友组成小的编队，他就是刚刚与另外两架路过的战机组成了一个小队，他并不认识那两人，但是现在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的战友了。
他有些庆幸自己的战机刚刚因为检修问题被拉下了轨道，等再次轮到他起飞的时候，他才发现前面仓促起飞的战友都已经被击毁了，而这时敌人也离开了这一区域，他才得以幸存下来。
“中岛！你的右边！”他刚刚认识的战友提醒道——由于系统一片混乱，起飞前甚至没有编号，所以他们只得用对方的名字喊话，不过这样有时候也更方便一些。
中岛转头看向右侧，一架不认识的战机正冲着他冲来，这架战机呈三角形，铁黑色的机身在要塞背面没有阳光的地方几乎和夜空融为了一体。他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那架战机便飞到了他眼前，他这才发现对方是那样坚实有力，和他驾驶的云雀式完全不是一样的感觉。他看到对方机身中部两侧的四挺机炮烧的红热，爆发出耀眼的火光，而后就感觉带着热力的子弹向自己射来。其实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只听到机身后部两声爆响，而后一直在他耳边轰鸣着的引擎就随之熄灭了。
“中岛！你没事吧！”战友在通讯中大喊道，因为对方并没有看到他跳伞。
中岛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已浑身被汗水浸湿，心脏也正飞速跳动着，他感受到自己确确实实还活着，但仍然惊魂未定。
“我……没事，动力受损。”中岛答复道。“你怎么样？”
“和你一样……”对方无奈的叹了口气，中岛向四周望着，发现之前并排的战友和他一起在太空中无力的飘着，而敌人早不知到哪里去了。
“唉……活着就好……”
…………
于昊不知道，她刚刚随意的一次攻击，在一个青年心中留下了怎样重要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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